善柔将一支药瓶扔给烟望:“这个能解普通百毒。”
“多谢姑娘,主子的毒已清,烟望不能收。”
善柔挑眉指指堆满两大桌的滋补品和一叠银票。
“回礼,就当是给你主子提个醒,别忘了此生不见的绝别誓言,行了回吧!”
她将药瓶与烟望一并推出院子,关上门。
“烟望告辞!”
善柔嘟囔道:“护卫比主子招人喜欢。”
暮色来临,善柔取下人皮面具,露出已恢复七八分的脸,就着灯火看回长仙城的路线图。
房顶细微瓦片碎裂声传来,她警觉的抬起头。
“梁上的下来吧!”话落推门而出至院中。
“小姐,春飞来迟。”黑衣女子自房顶而下,单膝跪于善柔面前。
经过三天休息,善柔已把原主记忆理得七七八八。
春飞,观八门门主,搞情报的。是原主爷爷给她留的后路,以备她落魄凄凉时,有人助,此人靠得住。
“起来,进屋吧!”
春飞起身,眼含泪光。
“小姐在玉府的遭遇,属下已查清,你的伤…”
善柔摇头:“无妨,静养就好。长仙城怎样了?”
“二小姐不日大婚,嫁给玉成。”春飞拳头握得咯咯作响。
善柔却笑了,有意思,联合渣男杀死姐姐,再毁尸灭迹。姐姐头七还没过,转眼就嫁姐夫。
“动身回长仙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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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逸看着手里的瓷瓶:“她说这是回礼?”
烟望点头:“还说,让您别忘了永不相见的誓言。”
秦逸又想起,分别前她看自己的眼神,像极了登徒女子看良家男人。‘噔’的将药瓶立桌上:“谁要见那个丑女人…还说什么了吗?”
烟望摇头。
辰风奔进来:“圣将军,夫人那边回话了。”
“回什么话?”秦逸看着那药瓶,心里莫明一丝丝烦燥。
“第七个娃娃亲不准退。”
辰风说完与烟望对视,随即转开东看西看,使劲儿憋着笑意。
秦逸又瞥了眼瓶子:“打完这仗,我回去退。”
…
长仙城善府。
“吉时已到,迎新娘入花轿。”
新娘善洁,由喜娘牵着向花轿走去,恭贺声一片好不热闹。
“善洁,今日你怕是嫁不成了!”
善柔着黑衫,进至院中,身旁跟着春飞,两人头上都插着朵白花。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,现场静谧一片。
善洁拢在喜袖中的手,狠狠互掐着,这软包竟然没死。
善柔一剑挑开善洁的喜帕:“怎么不认得姐姐了?”
善洁狠眼看向脸色苍白的她,哼,病秧子,是来二次找死吗?
“哪里来的冒牌货,胆敢冒充前家主。来人,给我拿下。”
护卫扯着兵器鱼贯而出,将善柔与春飞团团围住。
善柔冷哼一声,啪啪啪的鼓起掌来。
“真是有意思,既然你不认,那就陪你玩玩。”
善洁靠近她,轻声道:“能让你这软包废物死一回,就能让你再死一回。”话落藏于袖中的匕首,直刺善柔小腹。
善柔笑捏住她的手,微微用力,便听见骨节‘咔咔’的响。
“这回啊,轮到你了。你的这些伎两,太低端了。”
善洁猛的一挣,善柔松手,她连人带刀跌坐在地。
满头金饰也脆声落地,但她顾不上这些爬起来大喊:“你们还等什么,她根本不是前家主。杀了她,人人有赏。”
“谁敢?”善柔亮出家主独有的密令,众人不动。
“我敢!你这不顾同族生死的孽女,竟还有脸回来。”
善洁亲娘玉牡丹,领着二十多个青衫面具人,将她与春飞又围了层包围圈。
她盯着善柔看,还真没死!这次亲自出手,定让你这心慈手软的傻子,死个彻底。
善柔不慌不忙的与她对视着。
呵!就等你投网。
“二夫人,你可让我好等。”
玉牡丹大吼道:“孽障,大婚夜与野男人私奔,当夜玉庄主便一封休书送回来,害得我善府颜面尽失。”
善柔:“休书?”
好东西!省得她去找玉成那渣男人要了!
虽说不过一张纸,可她知道原主不希望死后还做玉府的鬼。
“自己看!”玉牡丹扔出个信封。
春飞接住,递给善柔。
她扫几眼后,笑眯眯的将休书放入怀中。
善洁:“不知羞耻!”
善柔盯着她,脑子里浮过原主死前,善洁与玉成当她面苟且的画面来。
“呵,你与玉成当我面翻云覆雨时,羞耻吗?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善洁冲上前,手才扬起来,善柔‘啪’一耳光结结实实甩在她脸上。
善洁:“你敢打我,跟你拼了,呀!”
善柔‘啪、啪’又两道耳光扇她脸上,轻脆声响彻善府。
善洁捧脸懵在原地!
善柔在耳边轻声道:“这只是个开始。你跟玉成勾搭成奸,大婚夜剔我骨拿我血剥我皮,这些账要慢慢的算。”
善洁顿时如失了魂一般,跌坐在地。
玉牡丹见势不对怒声道:“孽障,洁儿为你愿替嫁赎罪,以换我族安稳。你竟恩将仇报。”
善柔冷哼一声,转头看向善洁。
“没错今日我便是报仇来了,你们准备好了吗?”
善洁咬牙,想说却又不敢开口。
玉牡丹知今天必须杀了善柔,永绝后患。
“你若束手就擒,尚有一线生机,若不知悔改,今日我这代任家主便替祖宗清理门户。”
善柔:“代任家主?哈哈哈,笑话!若说清理门户,那也是我这正经家主,清理你这冒牌家主才对!”
玉牡丹气急,大吼道:“给我拿下!”
府内护卫没动,但二十几名青衫面具人动了,招招致命直攻善柔与春飞。
春飞要护善柔,显得有些吃力。
“小姐,他们是地鬼门的杀手。”
善柔挑眉:“血罗刹的人快到了吗?”
春飞:“难说!”
善柔:“我有防弹…软甲护身,你放开手脚战。”
春飞得令,剑舞得虎虎生风,朵朵剑花硬是将地鬼们逼退几步,赢得一块防御地。
玉牡丹忽的凌空起,掌风直劈善柔左胸膛。
善柔心惊,老东西果然也知她胸口被剔骨,这一掌若击中,正在愈合中的骨必断,而她善柔必死。
春飞见势,挡于善柔身前,掌风已至,却听得一声猛虎狂啸,黢黑的影子冲破包围,将两人扑到在地,躲过玉牡丹的攻击。
玉牡丹一掌落了空,转身便见黑虎冲她怒吼。
“弓箭手,射!”
房顶四周,院内各处数名弓箭手冒出,拉弓搭弦,箭如急雨,将善柔、春飞与虎当成了靶子。
善柔心惊,自己对长仙城危险的预计还是低了。该死的血罗刹,拿钱办事,却迟迟不现身。
她思绪翻飞间,府内护卫动了,与地鬼门的人战成一片,倒是给她挣了一线生机。
闪避之间又有数支箭直奔她心门,她吃力的躲过。
玉牡丹见势欲起,忽而院顶红雾乍现,弓箭手惨叫连连纷纷倒下。院中地鬼,夺路而逃。
再看玉牡丹此时嘴角溢黑血,跌坐在原地。
“我血罗刹银钱已收,所托之事已了,江湖再见。”娇俏的女子声回荡在善府。
善柔长舒一口气,可算来了。
春飞将玉牡丹,结结实实的绑了丢在善柔面前。
善柔平稳心绪后,将家主密令置于手中,黑虎与春飞立于她两旁。
她还未开口,护卫与家丁们,齐刷刷全跪下了。
“恭迎家主回府。”人虽不多,但声音洪亮。
刚才这些人没有群起而攻之,后又主动攻击地鬼门杀手,说明他们尚且有自己的判断力。这情况倒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。
善柔长舒一口气,看来原主只是善良,而非蠢。
善洁见亲娘玉牡丹动弹不得,目光盯向善柔,再看跪成一片的护卫及下人,顿时像霜打的茄子。
“姐姐,洁儿错了。你那晚失踪后,我们四处寻找无果。
玉府那边又催要长仙城给个交代。
我逼不得已才想嫁过去,替你伺候玉庄主。”
善柔被气笑了:“哦,我不是跟人私奔了吗?”
“是玉府的人说你跟人私奔了。”
“噢,这么说你嫁玉成,也是为长仙城着想。”
善洁挂着眼泪点头。
善柔笑着点头,冲她招手,善洁眼泪汪汪的上前。
“姐姐,我找你找得好苦。”
‘啪、啪、啪’又三下轻脆的耳光声,响彻善府。再看善洁脸上,清清楚楚的巴掌印,像烙上去的。
“这三耳光是你为了长仙城不惜爬上姐夫的床,还逼不得已的要嫁过去的犒赏。”
善洁万没想到,半月未见,归来的善柔果断狠辣,再不吃原来那套了。
“姐姐,洁儿真的知错了。”
善柔甩着自己的手,冲着善洁:“跪下!”
善洁满腔恨意,都化作委屈:“姐姐!”
玉牡丹气急大吼:“洁儿,不许跪。”
善柔叹气,一脚踹上去,善洁‘扑通’跪下来。
“二夫人,我是家主。让她跪,就得跪。”
“善柔来日方长,走着瞧!”
“二夫人又错了。我来日方长,你们母女,能不能活过明天,都由我说了算。”
玉牡丹一口老血吐出,只狠狠盯着她,再不说半句话。
善洁见势声泪俱下。
“姐姐,你回来了可太好了,洁儿就可以不用嫁了。”你为什么不死呢?
善柔扬手“啪!”又一耳光扇善洁脸上。
“说违心的话,是要挨打的。”善柔收回手,看着善洁。
善洁捧着脸,眼中怒火窜遍全身,却只得化作眼泪。
“姐姐,洁儿说的都是真心话。玉成哥哥知道你活着的消息,定会万分欣喜的。”
善柔挑眉:“确实是该让玉成知道我又活着回来了。”
“是啊姐姐,要不洁儿去通知玉成哥哥吧!”话落爬起来,扯掉喜服,就往外跑。
善柔捡起一支金簪,对着哈口气,瞄着善洁的腿,‘咻’脱手而出,金簪狠狠钉进善洁的大腿里。
善洁‘啊!’吃痛惊叫,摔了个狗吃屎。但她却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跑。
善柔看着背影,大笑起来,却不料腥甜猛的涌上喉头,吐出一口鲜血。
春飞连忙递出手绢,她兀自将血擦干净。这身体根基伤得太狠,动一动便承受不住。
春飞又心疼又着急。
“小姐!”
善柔摆手:“没事,养几日便好了。”
玉牡丹,看着这一切,果然还是那个废物,若不是请了外援,今日自己定能杀她。
“洁儿,告诉玉成,善柔这软包,不过是个唬人的纸老虎,哈哈哈!”
善柔眼睛半眯,冷冷的看着玉牡丹。
她逐渐收了笑声,目光阴毒狠辣的盯着善柔道:“病秧子,来日我定亲手了结你!”
她正欲放狠话,便觉四周天旋地转,眼前发黑,这破身躯在仇人面前竟也半分面子不给。
“把她给我关…起来!”
‘咚’她听见自己栽倒在地的声音,听见春飞惊慌的喊叫声,还有仇人玉牡丹的狂笑…
我定要养好这破身体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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